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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浅酌桂花香

作者:潘永杰    编辑:黄俏 黄俏    来源:中本123班    日期:2013-11-21 00:16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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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秋风而至。拿起书,走出教室,回寝室的路上,不远处,一阵熟悉的花香扑鼻而来,淡淡的香气,稀稀疏疏。我木然的站在夜的寂静中,深深地呼吸着这风动而过的缕缕清香,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乡下的那一缕清香。

其实,这一缕清香,早就在随着秋风中飘动了许久,只是我一直以为,那淡淡的清香是细细碎碎的,是从远处飘来的“城市味”。我这一木然,怔住,才发现这一缕缕清香,从枝梢拂至鼻息,飘动在高楼间的缝隙中,陡然的心绪失去了距离般的梦幻。

就在这伴着微弱虫鸣声的微风中,秋的韵味已经悄悄的到来,风的凉意让我感觉到秋在向我走来,因为我感觉到秋风在呼吸,向我走来。我望着那缓缓的游动的月光倾泻而下,洒在一树一树开放的桂花树叶上,爬过含苞的桂花上,抚过高楼上光洁的玻璃上……这时,风动而过,一缕缕淡淡的清香又一次的飘来,多么熟悉,多么清香的花香啊。我彷佛听到了溪水流动的声音。

我的记忆在那片月光中桂花清香中逆流而上,回到了许多年前在已经长满野草的田野中嬉戏游玩的秋夜。我穿着薄薄的衣衫却戴着“军帽”奔跑在已经空旷但还散发着淡淡的秸秆燃烧后的烟和桂花的味道的田地里,为将最后的稻谷颗粒晾晒而努力。当然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甚至连刚打谷产生的废弃秸秆都不能帮忙清理,其实这是母亲故意不让我做的,飘起的谷灰碎屑,会使人发痒,和其他小伙伴们“打野战”输后,便在月光和桂花清香的安抚下,竟然在草垛边呼呼的睡着了。都是母亲呼叫我的乳名,就回家了,才慌忙的揉了揉眼睛,眯眼看了看在夜光中的劳作的母亲。这时,一阵清香随着风又飘来了,沁入心脾,突然记得了在家里的灶前还煮着一锅番薯,庭院的晒箕里还有晒干的花生,桌面上更是有我喜欢的桂花糕,再睁大眼睛望着路边的桂花树上吊着的那一轮饱满莹润的月亮。

乡下的桂花,山道两旁除了松树,最多的就是桂树了,而且,还有好大一片桂花林。细细碎碎米粒大小的花儿,安静地盛开在向晚的暮色里。它还有惬意的声音,细细的,恬淡的,恰是夜里母亲哄孩子入睡的小曲,亦或是人们聚在一起的惬意交谈,再或是踏杂的脚步声。而它的幽香而空灵,肆意爬满了空气,充斥于所有的缝隙间,处处芬芳,你逃不开,亦躲不掉,被浓情四溢的香气淹没,一缕一缕的,经由那静谧的夜空中传来的生命的恬淡。

而今在这车水马龙般喧嚣的城市里,忆不起许多年前的那恬淡而惬意的桂花香。虽然很喜欢漫步于车水马龙的街道,漫步于夜幕下的波光粼粼的湖边校道,幽幽的桂花香一路相随,淡淡地飘送着久远的香气。有时,明明走了很远,而那经久不散的幽香总让我感觉,仿佛乡下的那股让人凉爽的清香,就如初恋时所有美好的清晰再现,身后有深情的目光一直温暖相随。可是也感觉,乡下里的桂花永远也穿不透高耸林立的楼,飞不进狭窄的小巷子,更飘不进浮躁、日夜奔波的生活快节奏人们的内心。

一年前,我真正进入城市生活,多了一分城市的喧嚣热闹,更多了一分浮躁与快节奏,我要飞速的向前冲呀,我志在能在城市就业,我要赶上那些有车有房的人,能在城市中立下足跟,为了挣自己的光彩而埋头苦干。在周末里为了一两个月的生活费,挤进狭窄的布满广告的铁皮里而移动在城市的血脉里,眼神间的焦灼对峙,我怎会透过窗看一眼难得一见的湛蓝湛蓝的,若深海中那深不见底的蓝色忧郁的天空呢?铁皮艰难的龟速前进时,又怎会送来来自静谧的缕缕清香的桂花??

望着眼前闪耀在夜空中的灯火,木然的心境突然清醒过来,索性坐在草地上,我认定桂花不会带着忧伤的,更不会是“城市味”的凡尘。曾经一心只想有足够的资本,再去山水间寻找自己心灵的宁静。可是我却忘了,如今这在夜的桂花,一缕缕的清香也能像月光穿过乡下的群山、原野、溪水、灌木,倾泻在城市夜的中心,散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飘在城市血脉里转动的飞轮上,藏在带着湖水的泥腥味儿的干道上,亦停留在安静熟睡入梦的枕边。只是我的心灵总觉得被快节奏的生活所堵住,仿佛在天地万物中陡然失去距离般的千般缠绕罢了,但当在某个夜晚,静下心来,浅酌这夜光中的桂花香,静静地,静静地,深深地呼吸这飘然在城市里的花香。

这样的花香,穿梭在夜的静谧里,然后抵达自己的心灵,也不乏曾经在年少时奔跑在田野里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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